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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基辛格对川普的历史洞见: 川普也许就是“天命人”

发表于 : 周一 11月 25, 2024 5:29 am
kanting
兔主席 2024-11-25

2018 基辛格对川普的历史洞见:川普也许就是“天命人”

“我认为川普可能是历史上那种时不时出现的角色,他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并迫使这个时代放弃它的旧有伪装。这并不一定意味着他能意识到这一点,或者他正在考虑什么伟大的替代方案。所有这可能只是一个偶然事件。”

站在2024年看这个评论,就会发现基辛格不得了。他是在更长的历史时空维度里看待和分析川普的。几个要点。

1.川普可能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the end of an era)。2018年的人们还不知道什么被“结束”了,现在都很清楚了。

2.这样的人在历史上时不时会出现。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由于他是终结时代的人,所以不可能经常出现,而是“很多年出一个”的那种人。这样的人往往也有些特征、特性。

3.川普在强调这个时代放弃它旧有的“伪装”(pretences)。什么伪装?站在2018年看未必清楚,在2024年看就很清楚了,即美国的精英统治集团,在各种意识形态、文化价值、政治价值、伦理价值的粉饰包装之下,利用政商联合体,操纵美国政治为己服务,将民众真实的诉求、情感、利益都踩在脚下。所谓伪装,既有阳春白雪、不接地气、脱离现实,也有表里不一、虚伪、伪善。

4.川普可能并不自知:虽然他在扮演终结一个“时代”的作用,但可能意识不到自己的历史作用,而只是被自己的激情、本能、欲望所驱动;他有MAGA的愿景,但这只是一种主观愿望,不代表他能拿出具体的方案。在2018年,这是成立的,但在2024年,在完成了“政治大重组”后的美国,部分原有力量被扫地出门,新的力量重新加入(例如马斯克),卷土重来的“川普2.0”、“MAGA 2.0”和原来不同了。川普现在应该非常清楚自己的历史地位和作用,同时,他和他的幕僚和盟友们也有了一整套改变美国的替代方案

5.这可能只是一个“偶然事件”(accident):在2018年的时点,基辛格虽然预见到了川普是终结时代的人,但也不能排除他只是“昙花一现”,要下结论,还得再看。要注意,这是2018年,川普刚刚上任一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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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川普刚刚赢得大选时,民主党、建制派(包括共和党里的建制派)都非常愕然——这个事件一时超出了他们的理解。尽管2010年代,全球民粹右翼运动已经展开(从英国脱欧,欧洲极右翼政治的兴起),但由于川普的人设太特殊,太具戏剧成分,所以人们对他还看不清楚,不知道他只是一时现象(所谓“昙花一现”),还是代表着一种更大的趋势。

川普只是昙花一现?

但大多数人都认为川普只是“昙花一现”,政治舞台上出现的一出滑稽剧,一个分岔。他不代表历史的主流,也不会改变历史发展的方向。

当时美国民主党给予的政治回应是,调查“通俄门”,认为俄罗斯干预了美国总统选举,川普与其串通,最后赢得了选举的胜利。他们要求因此弹劾、驱逐川普。

言下之意,美国一部分的老百姓被俄罗斯人发在Facebook上的图片和帖子玩弄了,所以错误地选了川普。本质是精英对美国选民政治选择的否认、拒绝,否定、嘲笑,而且在道义上、认知上彻底蔑视选民。

对于他们理解川普在现当代政治历史上的地位毫无帮助,也让他们距离民众越来越远。

川普第一任内犯了许多非常低级的错误,政绩充其量也就可圈可点,加上一个“天上掉下来”疫情,美国陷入种种经济社会问题,结果让他丢掉了2020年大选。代表美国精英建制派政治的拜登成功归位白宫。

这时,精英们松了一口气:看来,川普确实只是昙花一现。他确实反映了美国存在的一些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矛盾,但他的出现只是一个警示(虽然代价很大),并不会改变历史的发展轨道。

2021年1月6日,在川普的怂恿下,不满的MAGA支持者发动了国会山骚乱,抗议选举结果。这次活动并没有演变成一场更大的政变。民主党、建制派政客、精英们都吓坏了,“后怕”还好川普没能连任总统,美国民主是“命悬一线”,在绝境中被拉了回来。多亏民众做了“正确的历史选择”。川普这个“昙花一现”风险有点大。

原来拜登才是“昙花一现”,“历史”在“终结”

2024年的大选,川普赢得了选举人票与普选票,碾压民主党的卡玛拉·哈里斯。选举刚刚结束时,可能还有人在抱怨是种族主义和性别歧视主义让美国人拒绝了哈里斯。但到今天,选举结束之后三周,绝大多数人都明白了(即便口头不愿意承认)。川普的卷土重来,代表着一种更大的趋势,而且是一个历史性的趋势。

这是发生在西方自由民主“灯塔”的内部,由基层民主对精英统治阶层的一次总的反攻,一次大的清算,一场不流血的革命,一个全面的夺权,要开启的是一个新的时代。美国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都将向保守主义、传统主义、本土主义、权威主义、旧有秩序与价值体系“回归”。这是对二战以后(尤其是冷战以后)西方自由民主政治-经济-文化模式的否定,也宣告了这一模式的失败。人们惊呼:“‘历史的终结’被终结了”。

拜登只是这个破败秩序的一种“回光返照”。在被逆转的历史潮流里,原来负隅顽抗的是拜登-哈里斯,“昙花一现”的是拜登-哈里斯。

这时,人们不得不坐下来,仔细思考:从历史角度——甚至是大历史角度看——川普的复归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时一些西方知识分子又翻出了2018年英国《金融时报》给基辛格做的一个访谈,那时,基辛格老人家提出了一些当时的人还不能完全理解的洞见。现在回看,突然一切都豁然开朗了。

基辛格老人家对川普的历史洞见

时间是2018年7月。《金融时报》驻华盛顿记者Edward Luce找到95岁的基辛格,做了一次访谈。Edward Luce是这么描述他的计划的:“这次访谈,我的任务就是要把他从舒适区里拉出来。我想知道他对川普到底是怎么看的。”

这是一个很好的时点:川普上任一年多,外交都已经全面铺开。访谈之前,川普刚刚和普京进行峰会。另外,他发动的中美贸易战已经开打。

基辛格老人家搞了一辈子政治,是人中之人,老油条里的老油条。他虽然95岁,但还积极活跃在江湖上,怎么能随便评价当任美国总统呢。于是他兵来将挡,顾左右而言他,说各种有的没的,避免直接点评。所以Luce问了半天都没问出来。

但老人家在中间来了这么一句:

“我认为川普可能是历史上那种时不时出现的角色,他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并迫使这个时代放弃它的旧有伪装。这并不一定意味着他能意识到这一点,或者他正在考虑什么伟大的替代方案。所有这可能只是一个偶然事件。”

站在2024年看这个评论,就会发现基辛格不得了。他是在更长的历史时空维度里看待和分析川普的。几个要点。

1.川普可能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the end of an era)。2018年的人们还不知道什么被“结束”了,现在都很清楚了

2.这样的人在历史上时不时会出现。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由于他是终结时代的人,所以不可能经常出现,而是“很多年出一个”的那种人。这样的人往往也有些特征、特性

3.川普在强调这个时代放弃它旧有的“伪装”(pretences)。什么伪装?站在2018年看未必清楚,在2024年看就很清楚了,即美国的精英统治集团,在各种意识形态、文化价值、政治价值、伦理价值的粉饰包装之下,利用政商联合体,操纵美国政治为己服务,将民众真实的诉求、情感、利益都踩在脚下。所谓伪装,既有阳春白雪、不接地气、脱离现实,也有表里不一、虚伪、伪善

4.川普可能并不自知:虽然他在扮演终结一个“时代”的作用,但可能意识不到自己的历史作用,而只是被自己的激情、本能、欲望所驱动;他有MAGA的愿景,但这只是一种主观愿望,不代表他能拿出具体的方案。在2018年,这是成立的,但在2024年,在完成了“政治大重组”后的美国,部分原有力量被扫地出门,新的力量重新加入(例如马斯克),卷土重来的“川普2.0”、“MAGA 2.0”和原来不同了。川普现在应该非常清楚自己的历史地位和作用,同时,他和他的幕僚和盟友们也有了一整套改变美国的替代方案

5.这可能只是一个“偶然事件”(accident):在2018年的时点,基辛格虽然预见到了川普是终结时代的人,但也不能排除他只是“昙花一现”,要下结论,还得再看。要注意,这是2018年,川普刚刚上任一年多。


最后,说说川普对自己的历史角色“不自知”的问题。基辛格读过理论(各种欧陆哲学),深入研究过政治史,自己也经历了历史,甚至帮助塑造了历史。他看问题是有历史感的,也有先人的理论和洞见支持。这里,基辛格对川普的描述,实际上援引的是黑格尔(他对欧陆哲学有很深的造诣)。黑格尔创造过一个概念——“理性的狡计”(List der Vernunft)。黑格尔认为世界是由“理性统治的,理性的精神主导着世界,推演着世界。人类历史发展演进的背后当然也是“理性”,而“理性”善于通过各种看似偶然的事件和人物,巧妙地、甚至隐秘地推动历史进程,以实现自己的终极目的。过程中,特定的参与者(个体或群体)在行动时并不会意识到自己正在朝着某个目标前进,而且“理性”非常“狡计”,非常善于利用个体的利益和激情为其服务。所以,形式上看,个人是为了道义、情感,激情、权力或利益而参与到政治和社会运动里,并且可能最终改变了历史,但这些个体只是在服务一种他们不自知、不理解的更高的意志。而这就是黑格尔的“理性”在推动历史时的运作方式。

所以,基辛格引用黑格尔的“理性的狡计”,就是说,川普可能就是那个“不自知”的,扮演终结历史时代、推动历史进程的人,是“理性的狡计”的一部分。

黑格尔的“历史理性”,讲的是理性,讲的是辩证法。但这里明显有很多神秘主义、超自然甚至玄学的意味,甚至和中国的天道、天命有些相似。

基辛格果然读过历史,阅人无数。他早在2018年的洞见就超过了所有人。

这里,也可以再“翻译”一下:基辛格的意思是说,你说那个川普啊,他可能就是那个“天命人”,虽然他不知道。只是有可能哦,有可能。

Re: 2018 基辛格对川普的历史洞见: 川普也许就是“天命人”

发表于 : 周二 11月 26, 2024 9:02 am
kanting
这不仅是场选举失利,而是一个时代的终结
呆而非 2024-11-26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选举失利,而是一个时代的终结。"在2024年大选结果揭晓后,硅谷投资人彼得·蒂尔如此评价。确实,川普不仅以超过300张选举人票的优势重返白宫,更首次在普选票上领先300多万票,共和党更是实现了对政府三权的全面掌控。这一结果令许多政治观察家震惊,但对蒂尔而言,这是一个早已预见的必然。

"传统自由主义精英们最大的错误,是把对现实的观察变成了意识形态的教条。"蒂尔在一次深度访谈中指出,"他们热衷于谈论多样性,却在思想上越来越趋于单一;他们标榜包容,却把不同意见推向边缘。这种自相矛盾最终必然导致崩溃。"

让我们回到2008年。当时,奥巴马的当选被视为美国自由主义的巅峰时刻。民主党战略家们信心满满地预测:到2024年,拉美裔选民将占总选民的19%,非裔选民将达到14%,亚裔选民将超过5%。按照传统投票模式,这种人口结构的变化本应确保民主党的长期优势。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密歇根州底特律市的变化最具代表性。在这个传统的民主党票仓,一个令人吃惊的现象正在发生。来自也门的移民商人穆罕默德·哈桑经营着一家杂货店,他的家族过去三代都是坚定的民主党支持者。"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哈桑说,"我们社区的年轻人开始思考,为什么要永远追随一个似乎已经忘记我们真实需求的政党?在过去的四年里,我的营业额下降了30%,街区的犯罪率上升了40%,这些才是真正的问题。"

数据支持了哈桑的观察。2024年选举中,在密歇根州的阿拉伯裔社区,民主党的支持率从2020年的78%骤降至42%。在佛罗里达州迈阿密,古巴裔选民中的共和党支持率首次突破70%。更令民主党震惊的是,在加利福尼亚,向来被视为铁杆票仓的亚裔社区,有超过45%的选民转向了共和党。

对此现象,蒂尔提出了一个独特的观点:"身份政治的失败不是因为策略错误,而是因为它建立在一个错误的前提之上—认为人们的政治选择主要由其种族或性别决定。这种思维本身就是一种隐性的歧视。"

这种观点在哈里斯的竞选过程中得到了充分印证。作为首位非裔和亚裔血统的女性候选人,她本应该获得多个少数群体的广泛支持。然而,一项详细的选后调查显示,在18-29岁的女性选民中,她的支持率仅为43%,比2020年下降了15个百分点。在非裔选民中,有超过25%的人选择了川普,创下共和党候选人在这一群体中的历史新高。

更深层的危机体现在美国精英阶层的断裂上。2023年,一项针对常春藤盟校教授的匿名调查显示,有67%的受访者承认会在课堂上回避某些敏感话题,82%的人表示担心因表达某些观点而影响职业发展。

斯坦福大学的詹姆斯·汉森教授的经历就很能说明问题。这位研究气候变化的科学家因在一次学术讨论中提出"需要平衡环保与经济发展"的观点,随即遭到学生抗议和网络狙击。最终,这位已经执教二十五年的教授选择提前退休。在离职信中,他写道:"当一个社会连基本的学术讨论都无法进行时,自由主义就已经名存实亡了。"

对此,蒂尔一针见血地指出:"精英教育机构正在培养一代'思想奴隶'。他们接受的不是教育,而是驯化。这些机构声称在培养独立思考的能力,实际上却在系统性地消灭不同声音。"

这种现象在硅谷同样触目惊心。一位不愿具名的科技公司高管透露,在他们的内部会议上,讨论任何涉及性别、种族或政治的话题时,都必须严格遵循一份"建议用语清单"。"这不是在促进包容,"他说,"这是在扼杀真实的交流。"

媒体领域的变化更加惊人。根据皮尤研究中心的最新调查,美国民众对主流媒体的信任度已降至23%的历史最低点。相比之下,独立媒体的影响力却在快速上升。一个典型的例子是,某知名主流媒体的订阅量在2024年下降了35%,而几个主要的独立媒体平台的订阅者总数却增长了近200%。

蒂尔认为:"主流媒体的衰落不是技术变革的结果,而是信任危机的必然结果。当媒体不再追求真相,而是沦为意识形态的喉舌时,它们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经济领域的数据更加触目惊心。根据美联储的统计,2024年美国最富有的1%人口拥有的财富已经超过底层90%的总和。更令人担忧的是,年轻一代的向上流动性持续下降。一项长期追踪研究显示,在1980年代出生的美国人中,有超过90%的人在30岁时的收入超过父母同龄时期,而在2000年代出生的一代中,这一比例已降至不足50%。

威斯康星州制造业工人约翰·米勒的故事很能说明问题。他的父亲在上世纪80年代是通用汽车的一线工人,月收入约合现在的3000美元,却能供养四个孩子上大学。而现在的约翰,虽然月薪有5000美元,但扣除房贷、医疗保险和子女教育支出后,每月几乎无法存款。"这就是为什么越来越多的蓝领阶层转向了川普,"约翰说,"至少他说出了我们的心声。"

面对如此深刻的社会变革,蒂尔提出了一个发人深省的观点:"自由主义的终结不是因为它的对手太强大,而是因为它背叛了自己的初心。当它变成一种意识形态的独裁,而不是思想的自由市场时,它就注定要走向衰落。"

2024年的选举结果,既是对过去的否定,也是对未来的期待。它提醒我们,任何政治理念,如果脱离了普通民众的真实需求,最终都将走向衰落。正如蒂尔所说:"这不是终点,而是新起点。美国需要一种新的政治哲学,既能维护个人自由,又能回应集体关切;既尊重多样性,又能凝聚共识。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使命。"

历史总是在关键时刻给人惊喜。今天的美国,正站在这样一个转折点上。自由主义的未来将走向何方?答案也许要等到下一个选举周期才能揭晓。但可以确定的是,变革已经开始,我们正在见证一个新时代的诞生。这个新时代,也许正如蒂尔所期待的那样,将是一个"思想更自由、对话更真实、机会更公平"的时代。

但这种转变并非没有代价。正如蒂尔在他2023年末的一场演讲中指出:"每一次范式转移都会带来阵痛,我们现在正经历的正是这样的阵痛期。"这种阵痛最直接的体现就是美国社会的进一步撕裂。

以教育领域为例,2024年的数据显示,私立学校的入学申请量出现了显著分化。强调传统教育理念的学校申请量上涨了35%,而那些以"进步价值观"为招生卖点的学校则普遍经历了20-30%的下滑。一位私立学校联盟的负责人表示:"家长们正在用脚投票,他们希望孩子接受的是教育,而不是说教。"